苏简安没有跟上去,也没有叫苏亦承,任由他躲进书房。 医生的话抽走洛小夕的最后一点希望和力气,她只觉得浑身一软,黑暗将她紧紧包围,她突然什么都感觉不到了。
江少恺是在出门时接到苏简安电话的,开车直接从公寓过来,远远就看见苏简安站在酒店门口,急忙停好车跑过去找她:“康瑞城又找你?” 她愣了愣,“怎么了?”
瞧见苏简安眼里的不安,中年警官笑了笑,“简安,你和闫队他们关系好,这个谁都知道。所以上头决定,这个案子交给我们组来负责,否则你爸……嗯,死者的家属会闹得更加厉害。” “……过来!”
苏简安扶着陆薄言躺到床上,这才注意到他痛得脸都白了,却一直在咬牙撑着不愿意告诉医生。 一名女同事敲门进来,说:“晚上我们聚餐吧,把我未婚夫介绍给你们认识。”
“简安,”寂静中,陆薄言的声音显得格外低沉,“对不起。” 修长有力,骨节分明,就连手指上的薄茧都显得异常好看……
苏简安最后一点怒气也消散了,把解酒汤盛出来,装了一半进保温桶,写了张字条压在苏亦承的床头柜上,告诉他有解酒汤,冰箱里有饭菜,然后端着剩下的一半去叫陆薄言,“起来,把这个喝了。” 外婆闭上眼睛,无力的点点头,“他说要买我们的房子,还说看在你爸爸的面子上给我们高价。谁稀罕他的臭钱!更何况那是我们的祖屋,怎么能卖掉?外婆活不了多久了,什么都没给你留下,总要给你留一个容身之所的。”
第二天,苏简安坐着经济舱降落在A市机场,打了辆车就直奔陆氏。 “……”
陆薄言交叠着修长的双|腿坐在沙发上,眸底沉淀着一片深邃,若有所思。 苏简安的背脊瞬间僵直:“你怎么知道我和陆薄言在一起?”
回过神来,已经是下班时间了,他把戒指放回口袋,离开办公室。 第二天起来,苏简安甚至不记得陆薄言教了她多少遍。
可是扯到陆薄言,她就不甘心了。 结果午饭也毫无惊喜,换上优雅得体的衣服去一家贵得倍显高冷的餐厅,边听小提琴曲边吃东西,一切都按部就班。
陆薄言完全不吃这一套,轻飘飘的拿开苏简安的手,危险的俯下|身逼近她:“我已经交代过了,我出去之前,任何人不许进来。” 康瑞城不紧不慢的问:“陆薄言不是在医院吗?”
陆薄言猛地把手机扣在桌子上。 沈越川和公司的副总打了声招呼,送陆薄言回家。
他平时就不喜欢别人碰到他,棉花棒一下一下的点在他的唇上,哪怕他烧得不清不醒也还是引起了他的反感,他皱着眉偏过头,苏简安怕再这样下去他很快就会醒。 他不是担心许佑宁,只是不想辜负苏简安和陆薄言的嘱托。(未完待续)
果然财经记者最关心的还是陆氏的消息,所有关于陆氏的报道,标题都格外醒目,特别是那则“陆氏财务危机已全面爆发,昔日商业帝国恐气数已尽”的报道。 “尽快把资料递交给法院。”
挂了电话,放下还显示着“陆薄言重病入院”新闻的平板电脑,苏简安久久没有动弹。 第二天苏简安醒得很早,起来收拾了行李,又替陆薄言搭配好衣服,陆薄言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,从身后环住她。
提起专业萧芸芸就想起固执的父母,扁了扁嘴:“我学医。都快毕业了我妈妈还想劝我考研换专业,要不是表哥帮我,我都要跟我妈妥协了……” “你不也没睡吗……”洛小夕趴到床上,声音闷闷的,“你今天又加班了啊?”
洛小夕气得瞪了瞪眼睛,要硬闯,却发现自己连门都没法打开了。 苏简安不动声色的趿上鞋子,回头看了陆薄言一眼,压下蠢蠢欲动的不舍,起身就要离开
她原来不抽烟,陆薄言和苏简安结婚后她才开始抽的,明知道抽烟不好,可是想到苏简安和陆薄言在一起的样子,只有细长的烟能缓解缠绕在她心上的郁结。 苏亦承脸色一变:“我马上过去!”
有句话是“食在G市”,这座城市唯独美食随处可见,十点钟正是夜市开始的时候,街上充斥着烧烤和啤酒的味道,大大小小的餐厅人满为患。 仓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,走廊突然空荡荡的,洛小夕望着惨白的灯光和墙壁,身上的力气逐渐消失,蹲在地上缩成了一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