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亦承洗干净碗出来,就看见洛小夕趴在沙发上,歪着脑袋看电视上《超模大赛》的重播,一边悠悠闲闲的晃着小腿,丝毫意识不到家里还有一个男人。 本来,苏简安是计划等陆薄言回来,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就跟他说的,但一见到陆薄言,在狂喜的冲击下,她就把这件事抛到脑后去了。
“你到底有多不想看见我?你到底有多厌倦假夫妻的生活了,才会让沈越川来编什么不顺路这种随时会被拆穿的借口来骗我?我提出离婚的时候,你一定很高兴是不是?” 都是四到十几岁的孩子,正是最天真活泼的年龄,被父母呵护得像个小天使,在十多种游乐设施中尽情嬉戏,欢声笑语飘进餐厅来。
她松开秦魏,忽然觉得大脑里好像被塞了一团乱麻,什么她都理不清楚,想不通,她对秦魏说:“你先走,我想一个人待着。” 她默默感叹,上天真是太偏爱某些人了!
“一开始你根本不知道这个圈子的黑暗和规矩,你不会害怕。”苏亦承说。 苏亦承还是稳稳的压着洛小夕:“你先答应我今天晚上回这里住。”
“他知道简安结婚了,但还是死缠烂打。”陆薄言冷冷一笑,“康瑞城要从我手里抢人。” 可她从小就是这样,任何东西都只要自己喜欢的,断货了就等,绝版了就从别人手里买。她从不委曲求全的找替代品,也不要替代品。
“陆薄言,你放我下来!”她腰痛,无法挣扎,只好出声,“我自己可以走路。”他都痛成这样了,还抱他不是痛上加痛吗? 苏简安不予理会,但心里那股恐惧却在膨胀,她加快步伐,一出警察局就用跑的。
既然不是苏亦承的对手,那就少跟他斗。 更仔细的想一想,醒来后陆薄言脸上根本没有一点点抗拒,反而全是享受好吗?
冒着风雨在山上找苏简安的时候,他想,如果苏简安在这座山上出事,那么他也永远走不出这座山,走不出这个噩梦了。 简单来说,洛小夕突然摔红了。
抬头一看,陆薄言正站在楼梯口下望着她。 苏亦承把胶带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扔进箱子里:“洛小夕,说你蠢真是一点不假。我是在给你机会。”
“你怎么了?”她离开苏亦承,看见他的眉头蹙得更深,她也更紧张了。 他眯了眯眼,终于表达出不满:“看到别人送我的生日礼物,你就是这种表示?”
这样看来,这么多年,他避着苏简安,瞒着苏简安那么多事,也许是对的。 “我以为你喜欢江少恺。”陆薄言唇角的笑意看起来更像是自嘲,“这六七年,除了你哥,江少恺是你身边唯一一位异性。所以,我以为你喜欢的人就是他。”
他卸下了所有的骄傲和光环,像一个最普通不过的普通人,和她解释,向她坦白他的恐惧和他的不自信。 苏亦承的脸色一沉再沉,然后,彻底黑了。
只有陆薄言,他知道她怕痛,会问她痛不痛。 洛小夕默默的倒抽了一口凉气:“不用了!你已经、已经证明了……对了,我想喝粥!”
最后一张图是苏简安和陆薄言在摩天轮上,记者的长焦镜头拍到他们在车厢里接吻。而图片下面附上了那则关于摩天轮的传说。 穆司爵说:“一号媳妇迷再见。”
如果不是他授意,韩若曦的快件怎么能直接寄到家里来? 陆薄言终于扬了扬唇角,将苏简安紧紧的拥入怀里。
只是她不敢把他的好理解为爱情,她理解为“善待”。 陆薄言第一次见到苏简安的时候,她才十岁,还只是一个粉|嫩的小女孩,被全家当做掌上明珠,不谙世事,单纯的让人不忍让她知道世道凶险。
苏简安的好奇心顿时滋长起来,“他监视我?” 汪杨亟亟踩下刹车,就听见陆薄言推开后座的车门下了车,不容置喙的命令他:“让开!”
陆薄言这句话倒是点醒了苏简安,王洪案的疑凶是东子,而东子叫康瑞城哥。 洛小夕那碗很小,只有几个馄饨沉在汤底,苏亦承催促她尝尝,末了又问她这种馅料味道如何。
后来洛小夕才明白,她把命运想得太简单顺利了,她和苏亦承,哪有那么容易就能在一起? 打完这一圈,苏简安已经琢磨出一些小技巧了,渐渐有了兴趣,陆薄言见她玩得正开心,让她一个人玩,他上楼去处理点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