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简安还记得15岁那年,一切都在沉重的声音中戛然而止,医院浓郁刺鼻的消毒水味道,四壁白茫茫的病房,惨白的涤纶布覆盖母亲的面容,她明明只是跟睡着了一样,医生却说她走了,她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了。
她从他腿上跳下来,走人。
电梯里还有好几个年轻的女孩,起初苏简安并不觉得有什么,但她们时不时就偷偷瞄陆薄言一眼,最后变成了光明正大的盯着他看。
果然,她看都不看各大专柜上令人眼花缭乱的珠宝和化妆品,拽着他就进了电梯,上最顶层。
毕业这么多年,那些女同学有的还是底层员工,有的已经叱咤职场,还有的已经成立家庭为人妻母,无论现状如何,她们或多或少都被岁月在脸上添了痕迹。
“跟你只不过是演戏而已,苏简安,你让他演得很累……”
“你怎么下来了?”灯光下,陆薄言拧着的眉头里都仿佛藏了深重的心事。
她追出去:“陆薄言?”
苏简安郁闷了,他那个笑……是什么意思啊?嫌她……小?
苏媛媛突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:“什么数?姐夫,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?”
“嗯哼。”
然后说:“我定制的那件帮我收好,现在我要重新挑一件。”
阿斯顿马丁ONE77!售价近五千万,全球仅仅77辆,国内限量5辆。
陆薄言按住她的肩膀:“你以为躲到被子里就不用吃药了?”
她和陆薄言是名正言顺的夫妻,众所周知他们非常“恩爱”。可现在她才意识到,他们连一场婚礼都没有。时隔十四年再见的、那顿只有四个人的饭,就是他们的“婚宴”。
“……”苏简安撇撇嘴,转身:“想做你也做不了!”
春末的天气,她身上的衣裳很薄,这一动,陆薄言感觉如同自己在她的纤腰上抚了一把。只有在苏亦承的面前,她才敢说自己有多害怕和委屈。
消肿喷雾是有颜色的,不一会苏简安的手肘处就被喷成了土黄色,和她白皙的手臂形成了再强烈不过的对比。苏简安说了声“谢谢”,电梯门缓缓合上,高速电梯快速地逐层上升。
陆薄言早就已经指点过徐伯了,徐伯当然是只报喜不报忧:“老夫人,少爷和少夫人很好。今天少爷带着少夫人回门了,现在两个人都在家休息。”苏亦承知道现在不砸将来她也肯定要找机会报仇,由着她发泄,但洛小夕越打越狠,男人连连求饶,最后她两只鞋子统统扔到了男人身上,这才起身。
“那是因为陆老师教得比昨天更好。”苏简安配合着陆薄言转了个圈,“陆老师,你收过多少个学生?”徐伯走过来:“少夫人给江先生送饭去医院了。”
可是她没想到,这个世界上有个叫苏简安的女人,她悄无声息的就成了陆薄言的妻子。闫队长选择相信苏简安,点点头:“那开始吧。”